【茨目】听说我的老师是SSR??(10)
居然想起来了(((兴兴奋奋
#有原创NPC
#还是拖到第二天了(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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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跟荒川告了别,顺便在路过的药店买了点感冒药,拎着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像绑了个千斤重的铁秤砣。
眼前又浮现出昨天晚上一目连睡着的情景。
他看起来那么害怕,那么无助,噩梦中却连一个可以叫出来的名字都没有。一如当年,他忍受着非议自己苦苦坚持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陪他。
那一定是一段地狱般的日子。
心疼在胸口泛滥。
茨木突然开始讨厌起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见他。为什么最开始对他说喜欢的人不是自己。
如果第一次受到了伤害,那么从此以后自己用尽毕生努力对他好,是否还能弥补得回来?
……
就这样乱七八糟地想了一路,回到家时茨木觉得头昏脑胀的。
他从裤兜里摸出钥匙打开门,一股夹杂着灰尘与酒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茨木习惯性地皱了皱眉,走进去。
房子里没开灯,电视一亮一亮地反而让空间显得更加阴暗。灰白的墙壁上映出沙发上懒散地卧着的人影。
那个人斜躺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罐啤酒时不时喝一口,身上盖着不知从哪里拽出来的毯子,一半搭在身上,一半拖在地上。
茨木走进来,他也没什么反应,头都没转一下。
茨木一言不发,踢开脚边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垃圾兀自往厨房走去。
厨房不知多久没被使用过了,灶冷锅凉,被杂物堆满,除了灶台和桌子上被厚厚的灰尘掩盖的油污和布满锈迹的锅铲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这是个可以做饭的地方。
茨木把药放在一旁,转身去找来热水壶,掂了掂,发现好在自己前天烧的水还剩一半,于是倒了一杯,把药拿出来就着凉水简单粗暴地吞了几颗。
茨木往自己房间走去的时候沙发上那人突然开口问他:
“你昨天晚上在哪过的?”
男人的声音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粗沉沙哑,听着让人压抑得难受。
“…朋友家。”茨木敷衍道。
“哪个朋友?酒吞?”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带着点揶揄。
“与你无关。”茨木说着就要走远,却听见身后传来压低的哂笑声:
“哼…你以为老子想管你…?还不是因为你们那个班主任,找我聊了几次了,说让我多关心关心你小子,还说你有胃病什么的,老子这不是在关心你嘛??”
“……”茨木没说话,脚步却慢下来。
男人还在说,“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时间多管闲事…哈哈,说起来你们那个班主任还真怪,留个长头发,长得也跟个女人似的…娘娘腔…”
“闭嘴…!”茨木怒目看着他,“你没资格提他。”
“哟哟…还生气了,小畜生,我可是你亲爹!”男人挑衅般看着他。
“…你也好意思说?”茨木的眼神中透露着鄙夷,“你去过我学校吗?做过饭吗?你出去花天酒地的时候还记得你有个儿子?!”
“老子这不是在关心你嘛…”男人不以为意,懒洋洋地说道,放下啤酒,伸手在外套里摸出一叠东西伸向茨木。
“什么…?”茨木问。
“拿去吧~买点好的吃,别又吃出胃病来…省的又说我不关心你。”
茨木看清楚了,是一叠钱。
他冷笑:“呵…不用,受不起。”
说完转身走进房间,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门外传来男人的叫嚣:“小兔崽子…骨头硬了还敢甩脸子了?给你放桌上了爱拿不拿!真是的…还不是要老子养着……”
梆——!!
似乎是啤酒罐子砸在门上,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等老子死了,看你怎么办!”
喊完最后这句话,门外终于消停下来。
“……”茨木倒在床上,按着发痛的头,感觉胃似乎也开始隐隐作痛,浑身都浸泡在不可名状的难受里。
“我会过得更好罢了…”
他小声地说着,无力地拉过被子马马虎虎盖在身上,在感冒药的作用下昏昏睡去。
……
一目连在家里清理着前几天的残局。
这几天来的心不在焉让家里也变得乱糟糟的,平时收拾整齐的文件凌乱地摊在桌子上,厨房里一堆碗筷等着洗,前几天他还看着电视在沙发上睡着了,又弄得一片狼藉。
一目连一点点收拾着,刚好没有工作可做的时候就用家务来填充空洞的时间。
书桌上堆着一摞摞练习册,一目连走过去码好,好巧不巧地又看见茨木的作业本摆在最上面。
不知道回去吃药了没有。一目连想着。
处理好了文件和杂物,又把家里里里外外地拖了一遍,加上整理了一些垃圾,一目连觉得好不容易捱过去的宿醉又开始折腾起来了,全身上下泛着深深的脱力感。
他走到沙发旁一下子歪上去,身体放松下来,仰躺着看着天花板。
真累啊...
一个人生活。
太阳快落下去了,夕阳透过窗子照进来,铁栏杆一道道切割着光斑,投影在客厅的地板上。
整个房子都显得寂静而空旷。
每天的这个时候,人大概会特别容易觉得孤独。
一目连不知道一个人度过了多少个这样的下午了。每当这个时候,思绪就不由自主地回到三年前那段时间,想逃都逃不掉。
从前一目连在X市的家旁边不远处有个公园,他有时候一个人到那边散散步,坐在长椅上,看着面前来来去去的人们,有的是一家人,有的是情侣,成群或者成对地从眼前走过,互相挽着手,都很幸福的样子。
他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想着如果自己也有那样的生活大概也会很开心吧。
可是事实似乎正好相反,每天拖着工作了一天之后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却还是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做,这才是常态。
曾经有一次因为太过劳累而发烧了,头晕得不行,抽空去医院看了看,医生给他挂了瓶药让他好好输液,一目连没办法只好坐在医院的走廊边撑着手,过了半小时却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一手吊着针一手撑着头,靠在旁边诊室门口是桌子上,药输完了也不知道。
最后一位老太太好心叫醒了他,关心地问了一句:“小伙子,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很累啊。”
他摇摇头向老太太道了谢,那一瞬间却突然有一种撑不下去的感觉。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对那个学生动心的吧?
却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结局。
从那之后他仿佛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小心翼翼,充满防备。
他下意识地避免了跟别人靠得太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做任何事。
过年过节也是一个人,偶尔在窗边看看外面的热闹场景,万家灯火在他眼里映成一座空城。
“你明明看起来那么孤独...为什么又要把别人推开?!”
茨木的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
一目连把手搭在眼睛上,嘴角泛起无奈的苦笑。
当然希望人陪啊...
可是,
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爱,该如何来爱你呢?
......
躺了不知多久,天空渐渐黑下来了,一目连站起来打算去洗个澡。
他记得昨天晚上自己也想洗澡来着,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洗成。
走进浴室,一目连觉得有点奇怪,自己昨天似乎并不是走进来的?
他摇摇头,大概是被茨木背进来的吧...
然后,他弯下腰想调一下水温,却不小心碰开了莲蓬头,哗啦地一声被淋湿了一身。
一目连赶紧关掉水,半是抱怨地说了句:“怎么又是这样…”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
自己为什么要说又?
昨天晚上是发生过同样的事吗?
一目连手里的毛巾掉在浴缸里,他踏进去捡起来,还没起身却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
“老师……”
茨木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带着灼热的温度。
“……!”
一目连蓦然直起身,心跳却漏了一拍。
昨天晚上…
他的手指慢慢碰上自己的嘴唇。
发生的事…
一目连呆呆地坐在浴缸里,身上湿漉漉地一片。
他全都想起来了,自己说了什么,茨木做了些什么。走马灯一样不停回放,冲击着大脑的神经。
一目连按着太阳穴,觉得这处境前所未有地糟糕。
自己尽力在回避不去看的一些事,在此刻似乎昭然若揭。
——TBC